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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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晁子軒往前一步,逼得孟扶淵連連後退,最後退無可退,雙腿抵在兩根朱紅柱子間的長木凳上,晁子軒順勢將孟扶淵推倒在長椅上,欺身壓上來,開始忘我,輕佻,繾綣地蹂躪孟扶淵身上綢緞衣料,晁子軒低聲說,像是噩夢中的囈語,“我愛師尊,愛到發狂。”

晁子軒功力遠在孟扶淵之上,更何況孟扶淵這幾日還受到招魂陣影響,掙脫不得,孟扶淵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,因此也有對策,他一邊虛與委蛇,假意迎合,一邊趁著對方動作的間隙,騰出一只手,抽開活結,系在腰間的白玉環佩瞬間掉落於地,發出清脆的碎裂聲。

那是他和燕元白事先約定的暗號。

但是孟扶淵並不會把所有轉機都寄托於燕元白,他又將雙手垂至背後,右手將插在左手牛皮護腕上的銀針用指尖輕輕拔出,銀針上淬了迷藥,孟扶淵趁晁子軒一個不留意,一把刺入後頸,一套動作行雲流水。

晁子軒顯然已經神魂顛倒,昏昏然不如往日機敏,脖頸上的刺痛並沒有阻止他的意圖,反而讓他的動作更加地瘋狂,失控,放肆,冒犯。

至於藥效何時發作,完全取決於對方功力深厚與否,晁子軒身為陵皓閣閣主,顯然武功高深莫測,孟扶淵一時不知道究竟要過多久迷藥才能擴散至全身經絡,對方才能被迷暈。

孟扶淵本以為自己偽裝成晁子軒的師尊,晁子軒會畢恭畢敬,怎麽說也不會和晁子軒落得爭鋒相對的局面,可現下的發展顯然超出了孟扶淵的預期。

自己還是輕敵了。

事後諸葛亮終歸無濟於事,更會浪費現在任何一個有可能逃脫的機會,孟扶淵只好先拖延時間,他擺出一副不可置信,痛心疾首的模樣,“我一心教導栽培你,助你成才,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?!”

晁子軒聞言動作一頓,一雙紅瞳中血色正濃,他低頭喃喃道,似乎在回憶什麽,“師尊待我甚好。”

“沒有人能比得過師尊對我的好。”

“我若為璞玉,那師尊就是雕琢人。在魔教江湖人人喊打,處於風口浪尖的形勢下,師尊還願意讓我修煉魔教功法,因材施教,師尊高瞻遠矚,胸有遠謀,我之所以能有今日之成就,多虧師尊。”晁子軒驀然笑容燦爛以至於瘆人,“所以我才想好好疼愛師尊啊。”

孟扶淵一個怔楞的功夫,對方的手掌宛若靈活滑膩的白蛇,已經劃到腰封處,粗暴地扯松,長衫交衽散開,領口一片春光乍洩。

孟扶淵拼命掙紮,以繼續拉扯拖延片刻。

算算時間,一刻鐘將至,迷藥怎麽也該起作用了。

孟扶淵一直躲避晁子軒的親吻,他抗拒的動作反而激怒了晁子軒,激發他隱藏的勝負欲,晁子軒身體壓的更緊了,一手卡在孟扶淵頷下,用極大的手勁禁錮住對方掙紮的動作,孟扶淵雖然依然反抗,但是心底也認命,至少這個吻是逃不過了。

被親幾下又不會少幾塊肉,孟扶淵這樣寬慰自己道。

眼見獵物即將得手,晁子軒得意地揚了揚嘴角,一個附身,眼見兩人唇瓣即將貼在一起時——

忽然一個黑色身影從半空中飛過,一腳狠狠踹向晁子軒的腰際,霍一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功力,不留餘地。

晁子軒被踹落至一旁,頭顱重重砸在磚塊上,動了幾下,然後徹底暈了過去,大約是孟扶淵的迷藥起作用了。

將孟扶淵摟緊在懷,霍一沈聲道:“莊主,我們快逃!”

霍一已經成為擅闖禁地的“慣犯”,可能是來的次數多了,再加上這次鬧出的動靜也不小,很快就招來陵皓閣的巡邏弟子,但是兩人早就預料過這種突發情況,並留有後手準備。霍一已經預先打探好可以用來逃離陵皓閣的路線,當然不會從牌樓大門出去,誰知道晁子軒有沒有下令封鎖大門呢?

陵皓閣內的河渠是一個突破口。

被發現擅自入禁地的霍一不但沒有逃出禁地,反而反其道而行之,沿河前行。

身後黃衣弟子窮追不舍,暗器飛來,接連不窮。

亡命關頭,霍一耳聽八方,不敢藏拙,將自己看家本領全都拿出來,抽出腰間硬劍擋住身後的飛鏢,劍法又穩又準,很是輕松。

孟扶淵卻註意到,這次燕元白用的是硬劍。孟扶淵心中暗道,他的硬劍似乎用的比軟劍還要熟練。

步履如飛,霍一摟住孟扶淵趕到最外圍的朱紅圍墻,墻高十七八尺,借飛檐躍過,霍一一人勉強可以一試,可是現在他還要再帶上一個孟扶淵,圍墻旁還有守門的弟子可能會從中作梗,失敗的概率極大。

所以霍一從一開始,想的就是從河底潛游,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閣,這是最保險的法子。

自從上次因為跳入河中,霍一面具脫落,險些被孟扶淵抓到破綻之後,他特意拖人替自己研制一瓶防水的易容藥膏,用來填補皮膚和面具的縫隙,從此霍一也不怕入水。

再者孟扶淵水性好。

深吸一口氣,兩人一齊潛入河渠底部,霍一帶著孟扶淵並盡全力往前游。

河渠之上沒有打石柱建墻,而是順勢空出一個洞門,周圍兩位弟子守門,專心致志。

河底視物變得困難許多,但是霍一依然屏息凝神打量周圍,往前游了好一會兒,隱約感知自己已經游出陵皓閣,但是依然不敢冒然出水,見孟扶淵表示自己還能再堅持一會兒,兩人心照不宣,決定再往前游一段路。

仲秋天寒,河水冰涼刺骨,讓人直打寒戰,浮萍密密麻麻在水面飄零,搖擺不定,還有其他不知名的水生植物泛濫生長。

孟扶淵縱然水性好,但是畏冷,強撐住往前游了一小段,突然發現自己左腳被根系纏住,急於掙脫,孟扶淵左腳向前抽,卻不想牽一發而動全身,水面上的綠植因此突然陷下一大片。

霍一當即察覺孟扶淵的窘況,抽劍斬斷綠植根系。

但是已經晚了,陡然被拽入河底的植株已然引起陵皓閣弟子的註意,陵皓閣弟子提劍趕來。

原本松弛的局勢再度緊繃,無法說話,霍一立即對著孟扶淵做了一個手勢,右手食指中指並攏,豎直戳在左手掌心正中心,示意孟扶淵待在水裏不要動。

孟扶淵見之心頭一窒。

下一瞬,水花四濺,轟然巨響,身旁的霍一破水而出,於河面留下層層波瀾,孟扶淵極目遠眺,隱約可見對方拔出硬劍,與兩名弟子糾纏打鬥,身影交錯,難舍難分。但孟扶淵知道,霍一取勝只是時間問題,關鍵是自己一定要撐住,強行忍耐住周身不散的陰寒。

這時孟扶淵不由開始埋汰自己的身體,自百年前那場大病,自己就留下了畏冷的毛病,請許多神醫調理,他們皆束手無策,藥浴針灸多次,卻是效果甚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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